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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芳宇
所在大学 | 科罗拉多矿业大学石油专业   SATⅠ | 1880



可能是荷尔蒙分泌问题。可能是地理方面的转变。也许两者都有。

                                                           


最躁动的时候,我去了全世界最躁动的城市。纽约是个变态。膨胀膨胀膨胀,所有物质,浮

躁,节奏。歇斯底里的纽约养育了我歇斯底里的性格。极端偏激失去控制什么的不是最可怕

,最可怕的是迷失。我不怕黑天,因为虽然看不见却还能听见,能听见就不算太难过,安静

和黑暗里没有恐惧,可以给你时间空间来辨别。纽约明亮也有声音,可是太明亮太嘈杂。如

果一个世界可以看得清,一种声音也可以听得见,那1800万个世界1800万种声音重叠在一起

轰隆隆掉在地上却可以砸死人的方向。然后我的方向感被砸死了。在皇后区,或者曼哈顿,

或者布鲁克林,或者康尼岛,或者长岛(原谅我这不是纽约市五区,我只去过这些地方,这

就是我脑子里的纽约市五区。)的路上走,肉体上不会跌跤,精神上会。跌了一跤就不知道

自己在哪了。这是自我世界观的碰撞。迷失就是从这里开始。


我高兴没选艺术。其实我不是艺术生,是纽约那个城市给我的错觉。如果学艺术了我可能会

继续下去我的躁动的青春期,也可能会继续加速我的歇斯底里。但是只是可能。因为我不知

道是什么让我现在不歇斯底里了。变量不止一个的时候,就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是哪个变量影

响了最终的结果。也许像鸡尾酒,只有所有因素恰好遇见才会导致这个结果。


这所有的变量就是,我选了工科。选了个赚钱的工科专业。选了个赚钱的工科专业在很好的

工科学校读。选了个赚钱的工科专业,在山沟沟里很好的,很安静的,学习氛围很浓的,工

科学校读。在热铁或者流出来的岩浆上面浇了盆冷水。他们吓着了,收缩了一下,然后不再

流动。铁和岩浆还是铁和岩浆,成分没变,态变了,他们稳定了,变成了一块铁和一块火成

岩。火成岩还分玄武岩,花岗岩还有安山岩。哎呀不小心学术了。


小时候我有点小小恶趣味。小Dirty跟我提示了一下然后我就把一些发生过的事归类到小小恶

趣味里了。比如把死了的猫装到罐子里福尔马林泡着带到学校。比如毕业照腿叉开,无比灿

烂的笑着坐了两个椅子。也比如有一回,把往彩笔里refill的颜色倒在家里老姑父出国移民

前留下做实验的小瓶子里,然后倒上花露水什么的,帮上毛线绳拿到学校。或者比如那时候

用那种不超过一个礼拜肯定丢,金属外壳55块钱保温杯,放在地上吸土里的铁。还有用同一

个保温杯,在它没丢的时候装上奶茶,然后带到班里炫耀,然后大家一人从里面喝一口觉得

很好喝。现在回忆起来那奶茶的味道倒像是西湖藕粉。我不知道这些发没发生过。但是记忆

里面有。


现在不一样了,性格脾气都变了,不吃肉了,连鱼和虾米都不吃了,对别人没了有时候恨之

入骨,瞧不起或者不理解的感觉。被人甩了都没感觉了。反而被甩之前那段空白时间比较难

熬,我以为我失去了个好朋友,说话的人。后来不感觉委屈,也没有留恋那种当时多少有些

不正常的感情。看别人有时候因为被trap在回忆里痛苦,或者想要跳离当时孤独处境就为他

们感到难过。是难过不是恶心。如果是以前看到矫情的东西我就会恶心了。可是世界上有多

少个人,地球上就有多少个世界不是吗。


有些东西在改变。这是自然规律唆使。尽管这东西以前没见过现在摸不着,将来也看不见。

但是能感觉到。因为像伟大的G force一样。虽然虚无,但也存在。这是万物的规律。